人間生死棋（1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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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間生死棋（14）
得到方純亦的解釋後，林宴自虛空之上收回投註在他身上的目光，轉而朝另一個人看去。
而與林宴做出相同反應的是圖南的吳銘，畢竟他作為另一位“管理員”備選，此刻也正等待著上一位“hater”的權限交接。
林三霄察覺了二人的目光，卻煞有介事地、神秘地笑了笑，就像這位向來讓人摸不清底細的道長、此刻還有什麽後手沒有開啟一般。
他老神在在：
“再等等，時間還沒到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吳銘心情覆雜地與林宴對視一眼，作為在《墓鄰友好》裏就直接將方純亦錯認成了林三霄的人，他此刻更註重觀察這位林道長的容貌改變、顯然也是正常的。
當然，以林宴的長相，她外公哪怕年過七旬仍然英俊瀟灑，那也是正常的——
何況吳銘先前在詭怪論壇的“今日觀影區”陰暗爬數據的時候，就根據各種“影迷”轉述、得出了林道長在“第一屆”拍攝時就是“熱門主演”的結論，此刻更是在內心感慨基因的強大。
“……外公。”
“你是在等徐奶奶把詭怪論壇外的大陣布好嗎？”
黑發少女沈默片刻，卻是直接將自己內心的想法直接訴諸於口，就像很久以前的無數次一樣，理所當然、又帶有希望自己這次沒有猜錯的惴惴不安。
林宴當然沒有忘記，林三霄留在“亂葬崗”的那座墓碑，以及直到最後她都沒有找到對應的“五福”之一，“財-武財賜封”。
不過事到如今，這對她而言也並不難猜。
墓碑大概是林三霄和詭怪論壇最後勉強保持“平衡”的中點，而“武財賜封”則是本就應當由他給予的祝福。
果然，林三霄笑了，他很順手地摸了摸林宴的頭，有些欣慰道：
“是，但也不全是。”
“不過春山確實最適合幹這種點兵點將的事情，再說有霍陣在，總不至於讓古溪一個人瞎琢磨。”
見林宴和吳銘二人都在等他這位前“管理員”進行“交接”培訓，林三霄不由得端正了一下態度。
於是，中年版林三霄清了清嗓子，決定給二人從詭怪論壇的建立開始講起：
“在最開始的時候，沒有什麽詭怪論壇，只是我們發現、有越來越多的詭怪正從陰陽的交界處湧現——當時的玄門把這種現象稱為，‘靈氣覆蘇’。”
“但‘靈氣覆蘇’只是一個開始，它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樣不可控，所以在我們私下討論的時候，它有一個更廣為流傳的稱呼。”
“……詛咒。”吳銘喃喃出聲，開始將圖南給他的信息和林三霄的講述串連起來。
“是的，詛咒，”林三霄點頭確認了吳銘的說法，“畢竟大多數詭怪對普通人而言，沾上就意味著死亡。”
“所以為了將不可控的‘詛咒’變成可控的靈異事件，四大玄門決定在陰陽交界處，用陣法設立一扇‘門’，向國家登記時為了掩人耳目，我做主登記成了墓碑的樣式。”
“……”
林宴想起那座幾乎把她嚇得半條命都沒了的墓碑，不由得怨念出聲：
“我對您的設計持保留意見。”
“哈哈，”林三霄幹笑兩聲，十分生硬地跳過這個話題，“但後面發生了一點事，導致那扇‘門’不能成功‘關住’詭怪。”
具體發生了什麽事，在場三人都已經親身經歷過一遍了。
“所以我和……各退一步，最終按照當初玄門過渡時期的‘設計’為模板，建立了詭怪論壇。”
“他的條件是一旦影片審核通過，就必須作為‘怪談’在現實公映；而我的條件則是，所有演員默認只有編號、保護這些人在現實中不被影片內的詭怪打擊報覆。”
“但是，我要求每屆必須首先確認至少一位演員作為‘管理員’備選，除非所有備選管理員全部死在影片裏，否則當屆所有影片的上映、都必須經過當屆管理員的審核通過。”
“當然，他也對管理員進行了限制——當屆管理員在下屆管理員出場前，不得擅自離開詭怪論壇。”
聽到這裏，林宴和吳銘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長久以來玄門都對詭怪論壇一無所知，以及為什麽那年三霄的隕落後、那些曾經被視為“詛咒”的東西也一並消失了——
因為每個進入詭怪論壇且阻止“怪談”公映的前輩，都自覺接受了“管理員”制度的篩選。
而近些年四大玄門都在休養生息，這些人的“消失”自然也並不顯眼——
無論是在太康醫院後就杳無聲息的霍陣，還是圖南決裂後就無影無蹤的久歌，以及更多他們認識的、不認識的前輩，都是如此。
林三霄將這些年與“hater”的驚險博弈一筆帶過，此刻又輕松地將話題拉了回來：
“當然我個人認為，如果你們加入‘值周’管理員輪換，詭怪論壇雖說不至於直接封掉——不過關閉一段時間、整改一下風氣，總還是有必要的。”
林宴想起自己剛進“路演”的限時場景拍攝時真·娛樂至死的影迷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吳銘則是恍然間想起了方純亦在詭怪論壇發布的“集陣送靈力”帖子。
同時，他也終於明白了徐古溪先前用“殺青”時間來嵌套設陣時、為什麽力排眾議將陣眼設在離平蕪大學城不到兩公裏的荒山——
大概也有遮掩林三霄“墓碑”門的作用。
不過林宴對“墓碑門”的暴露倒不是很擔心，因為三霄和草神有言靈誓約，她一結束影片拍攝就聯系了據說“有點門路”的成虎和確實“八面玲瓏”的地頭蛇徐古溪，早就確認了陣心旁邊就是“三尺村4A風景區”外八卦的小山——有小狐仙和草神坐鎮，想必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。
“但你們先別點頭點的太早。”
林三霄神情嚴肅了起來，示意二人現在仍然處於《人間生死棋》的影片拍攝。
“管理員並不是那麽好當的，我回溯掉了‘hater’的‘偉大結局’，所以你們必須為這部影片，剪輯出新的結局線。”
“當然這也是我的想法，畢竟太康醫院這個系列，實在是拍攝太久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毫不猶豫地應下了林三霄的要求。
“行。”
林三霄也不廢話，一揚手，像公園遛彎的老大爺帶領郊游小學生認路一樣，直接從當前的時間線出發，開始手把手教二人，什麽叫做……
真正的“剪輯”。
……
夫子學院。
高考在即，童祈從最初的挑燈夜戰已經喪心病狂到似乎進化掉了睡眠時間。
林宴心中一悸，趁對方才剛抱著書往後山走，趕緊借助“360大仙”給吳銘通風報信，問那邊他們解決掉那群玄門叛徒的隱患沒有。
“呼……剛解決完。”
吳銘氣喘籲籲，似乎也被迫進行了一場惡戰。
他補充道：
“但還有些痕跡，你拖一下。”
於是林宴心一橫，上前一步攔住了似乎仍然沈浸在自己背書世界裏的眼鏡少女——
“同學，你先別去後山背書。”
童祈：？
林宴張嘴說瞎話：“剛才我看到後山有蛇，沒看清什麽品種，總之你先別去、回頭我給教導主任打報告。”
童祈信了，並且大有帶著林宴一起找空教室背書的意思。
林宴馬上表示自己已經聯系了老師，還是先不打擾她背書了，甚至還祝童祈高考順利。
隨後黑發少女轉身就走，很快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可眼鏡少女卻仍然抱著書，停在原地。
許久，似乎意識到對方已經離開了，她才摘下眼鏡，嘴角淺淺漾起笑容。
童祈輕輕道：
“謝謝你。”
“宴宴。”
……
楓城。
那年秋天，程明德披星戴月、凱旋歸來，正策馬經過橋頭，直奔婚紗店而去。
林三霄和吳銘負責潛入李家、解決那件帶著換命邪術的紅嫁衣。
林宴則以“李家要找程少帥麻煩”為由，早早聯系到了極有給李家添堵工作熱情的前上司黃緋宜——
後者把能打的和不能打的都叫上了，兵分兩路堵住李家明面上的和暗中的埋伏。
在“神秘高人”的幫助下，黃緋宜簡直是有如神助，甚至下一期《緋事時刊》的頭條她都想好了，就叫“一種相思，兩處獻醜”，最後再配上他們今晚拍的圖，高低給李家扒掉三層皮。
這一次，古董婚紗開開心心地來到了真正愛它的人手裏。
不久後，陸敏芝穿著它的照片將會發布在大街小巷報紙的頭刊，和她的愛人一起。
……
銀月莊園。
“姐，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了點什麽。”原詠朔擰眉發問，但自己也想不起究竟忘了什麽。
原吟初忙著敷面膜，此刻口齒不清地回問：“那你再想想，我反正是想不起來的。”
原詠朔：“……”那可真有你的。
原詠朔看向城堡窗外的天空，夜色正好，銀月如鉤，看不出絲毫異樣。
原吟初則將視線投向燈塔，有些遲疑地詢問：“嘶，燈塔上面是不是有人啊。”
原詠朔順勢看了過去，可在他看過去的時候，燈塔已經空無一人。
原吟初定定地看了兩眼，淡淡道：“沒事，大概是我看錯了。”
……
鮮花公寓。
“您好，我們是被安排來看風水的。”
吳銘一馬當先，林宴緊隨其後，林三霄則負責跟在他們之後，當一個“仙風道骨”的工具人。
門衛大爺狐疑地看了眼這一行三人，拿出手機——感謝“360大仙”——確實收到了類似的消息，於是查了證件後就直接放人進去了。
林宴很快來到16層，此刻它還沒有被“出租”出去，所以林宴見到的是白坯房。
黑發少女搞定一切後，站在窗前、深吸一口氣。
白坯房也沒什麽不好。
——至少她賓至如歸。
……
哈哈海。
“哈哈，朋友們，我們完了——”
卡普特爽朗的大笑環繞在船艙語音內，使艾斯伯格握著游戲柄“掌舵”的手上的青筋、又狠狠跳了跳。
“先別急，我們投個骰子判定一下。”戴普神情凝重，在系統界面選中自己的人物、開始投擲——大失敗。
“沒錯朋友們，我們完了！重開吧。”戴普振臂一呼，冰山海盜隊一片愁雲慘淡。
就在這時，瑩瑩的酸橙綠在唯一沒有投擲的人的游戲界面閃過。
艾斯伯格瞇起眼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。
他點擊自己的人物，開始投擲——大成功。
“我去兄弟！這關可是沒存檔的——”
卡普特大為震撼。
“你才是神，真正的神。”
此言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讚同。
艾斯伯格則低頭看向任務名為“狩獵冰山”的游戲界面，破天荒的沒有反駁。
……
三尺廟。
“蟲師呀，你掉的是這個金香囊，還是這個銀香囊，還是我們袁姑娘以前繡的舊香囊……”
小狐仙笑瞇瞇地舉著香囊戲弄談問津，卻不想下一秒被孔屏淩空取走。
“真對不住啊哥，她沒腦子的，我偷偷給您幾張小袁的校園墻抓拍，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計較。”
找回前世記憶的孔屏求爺爺告奶奶，總算把差點徒手撕狐的蟲師勸住了，於是趕緊拎走似乎還準備搗亂的狐貍。
草神則自顧自在後頭嚼嚼嚼地看戲，自由生長的草卻將外八卦附近某座荒山上的墓碑遮起——就像沒有人來過一樣。
……
太康醫院。
林宴再次回到急診中心，她走進了門診大廳，站在了那局“一子落定人間生死”的黑白棋盤之下。
時間倒著走、一直回到最初——這就是“真正的剪輯”。
但、多麽幸運。
玲瓏棋局，向死而生。
她有她自己的“偉大結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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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與林宴做出相同反應的是圖南的吳銘，畢竟他作為另一位“管理員”備選，此刻也正等待著上一位“hater”的權限交接。
林三霄察覺了二人的目光，卻煞有介事地、神秘地笑了笑，就像這位向來讓人摸不清底細的道長、此刻還有什麽後手沒有開啟一般。
他老神在在：
“再等等，時間還沒到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吳銘心情覆雜地與林宴對視一眼，作為在《墓鄰友好》裏就直接將方純亦錯認成了林三霄的人，他此刻更註重觀察這位林道長的容貌改變、顯然也是正常的。
當然，以林宴的長相，她外公哪怕年過七旬仍然英俊瀟灑，那也是正常的——
何況吳銘先前在詭怪論壇的“今日觀影區”陰暗爬數據的時候，就根據各種“影迷”轉述、得出了林道長在“第一屆”拍攝時就是“熱門主演”的結論，此刻更是在內心感慨基因的強大。
“……外公。”
“你是在等徐奶奶把詭怪論壇外的大陣布好嗎？”
黑發少女沈默片刻，卻是直接將自己內心的想法直接訴諸於口，就像很久以前的無數次一樣，理所當然、又帶有希望自己這次沒有猜錯的惴惴不安。
林宴當然沒有忘記，林三霄留在“亂葬崗”的那座墓碑，以及直到最後她都沒有找到對應的“五福”之一，“財-武財賜封”。
不過事到如今，這對她而言也並不難猜。
墓碑大概是林三霄和詭怪論壇最後勉強保持“平衡”的中點，而“武財賜封”則是本就應當由他給予的祝福。
果然，林三霄笑了，他很順手地摸了摸林宴的頭，有些欣慰道：
“是，但也不全是。”
“不過春山確實最適合幹這種點兵點將的事情，再說有霍陣在，總不至於讓古溪一個人瞎琢磨。”
見林宴和吳銘二人都在等他這位前“管理員”進行“交接”培訓，林三霄不由得端正了一下態度。
於是，中年版林三霄清了清嗓子，決定給二人從詭怪論壇的建立開始講起：
“在最開始的時候，沒有什麽詭怪論壇，只是我們發現、有越來越多的詭怪正從陰陽的交界處湧現——當時的玄門把這種現象稱為，‘靈氣覆蘇’。”
“但‘靈氣覆蘇’只是一個開始，它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樣不可控，所以在我們私下討論的時候，它有一個更廣為流傳的稱呼。”
“……詛咒。”吳銘喃喃出聲，開始將圖南給他的信息和林三霄的講述串連起來。
“是的，詛咒，”林三霄點頭確認了吳銘的說法，“畢竟大多數詭怪對普通人而言，沾上就意味著死亡。”
“所以為了將不可控的‘詛咒’變成可控的靈異事件，四大玄門決定在陰陽交界處，用陣法設立一扇‘門’，向國家登記時為了掩人耳目，我做主登記成了墓碑的樣式。”
“……”
林宴想起那座幾乎把她嚇得半條命都沒了的墓碑，不由得怨念出聲：
“我對您的設計持保留意見。”
“哈哈，”林三霄幹笑兩聲，十分生硬地跳過這個話題，“但後面發生了一點事，導致那扇‘門’不能成功‘關住’詭怪。”
具體發生了什麽事，在場三人都已經親身經歷過一遍了。
“所以我和……各退一步，最終按照當初玄門過渡時期的‘設計’為模板，建立了詭怪論壇。”
“他的條件是一旦影片審核通過，就必須作為‘怪談’在現實公映；而我的條件則是，所有演員默認只有編號、保護這些人在現實中不被影片內的詭怪打擊報覆。”
“但是，我要求每屆必須首先確認至少一位演員作為‘管理員’備選，除非所有備選管理員全部死在影片裏，否則當屆所有影片的上映、都必須經過當屆管理員的審核通過。”
“當然，他也對管理員進行了限制——當屆管理員在下屆管理員出場前，不得擅自離開詭怪論壇。”
聽到這裏，林宴和吳銘終於明白，為什麽長久以來玄門都對詭怪論壇一無所知，以及為什麽那年三霄的隕落後、那些曾經被視為“詛咒”的東西也一並消失了——
因為每個進入詭怪論壇且阻止“怪談”公映的前輩，都自覺接受了“管理員”制度的篩選。
而近些年四大玄門都在休養生息，這些人的“消失”自然也並不顯眼——
無論是在太康醫院後就杳無聲息的霍陣，還是圖南決裂後就無影無蹤的久歌，以及更多他們認識的、不認識的前輩，都是如此。
林三霄將這些年與“hater”的驚險博弈一筆帶過，此刻又輕松地將話題拉了回來：
“當然我個人認為，如果你們加入‘值周’管理員輪換，詭怪論壇雖說不至於直接封掉——不過關閉一段時間、整改一下風氣，總還是有必要的。”
林宴想起自己剛進“路演”的限時場景拍攝時真·娛樂至死的影迷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吳銘則是恍然間想起了方純亦在詭怪論壇發布的“集陣送靈力”帖子。
同時，他也終於明白了徐古溪先前用“殺青”時間來嵌套設陣時、為什麽力排眾議將陣眼設在離平蕪大學城不到兩公裏的荒山——
大概也有遮掩林三霄“墓碑”門的作用。
不過林宴對“墓碑門”的暴露倒不是很擔心，因為三霄和草神有言靈誓約，她一結束影片拍攝就聯系了據說“有點門路”的成虎和確實“八面玲瓏”的地頭蛇徐古溪，早就確認了陣心旁邊就是“三尺村4A風景區”外八卦的小山——有小狐仙和草神坐鎮，想必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。
“但你們先別點頭點的太早。”
林三霄神情嚴肅了起來，示意二人現在仍然處於《人間生死棋》的影片拍攝。
“管理員並不是那麽好當的，我回溯掉了‘hater’的‘偉大結局’，所以你們必須為這部影片，剪輯出新的結局線。”
“當然這也是我的想法，畢竟太康醫院這個系列，實在是拍攝太久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毫不猶豫地應下了林三霄的要求。
“行。”
林三霄也不廢話，一揚手，像公園遛彎的老大爺帶領郊游小學生認路一樣，直接從當前的時間線出發，開始手把手教二人，什麽叫做……
真正的“剪輯”。
……
夫子學院。
高考在即，童祈從最初的挑燈夜戰已經喪心病狂到似乎進化掉了睡眠時間。
林宴心中一悸，趁對方才剛抱著書往後山走，趕緊借助“360大仙”給吳銘通風報信，問那邊他們解決掉那群玄門叛徒的隱患沒有。
“呼……剛解決完。”
吳銘氣喘籲籲，似乎也被迫進行了一場惡戰。
他補充道：
“但還有些痕跡，你拖一下。”
於是林宴心一橫，上前一步攔住了似乎仍然沈浸在自己背書世界裏的眼鏡少女——
“同學，你先別去後山背書。”
童祈：？
林宴張嘴說瞎話：“剛才我看到後山有蛇，沒看清什麽品種，總之你先別去、回頭我給教導主任打報告。”
童祈信了，並且大有帶著林宴一起找空教室背書的意思。
林宴馬上表示自己已經聯系了老師，還是先不打擾她背書了，甚至還祝童祈高考順利。
隨後黑發少女轉身就走，很快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可眼鏡少女卻仍然抱著書，停在原地。
許久，似乎意識到對方已經離開了，她才摘下眼鏡，嘴角淺淺漾起笑容。
童祈輕輕道：
“謝謝你。”
“宴宴。”
……
楓城。
那年秋天，程明德披星戴月、凱旋歸來，正策馬經過橋頭，直奔婚紗店而去。
林三霄和吳銘負責潛入李家、解決那件帶著換命邪術的紅嫁衣。
林宴則以“李家要找程少帥麻煩”為由，早早聯系到了極有給李家添堵工作熱情的前上司黃緋宜——
後者把能打的和不能打的都叫上了，兵分兩路堵住李家明面上的和暗中的埋伏。
在“神秘高人”的幫助下，黃緋宜簡直是有如神助，甚至下一期《緋事時刊》的頭條她都想好了，就叫“一種相思，兩處獻醜”，最後再配上他們今晚拍的圖，高低給李家扒掉三層皮。
這一次，古董婚紗開開心心地來到了真正愛它的人手裏。
不久後，陸敏芝穿著它的照片將會發布在大街小巷報紙的頭刊，和她的愛人一起。
……
銀月莊園。
“姐，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了點什麽。”原詠朔擰眉發問，但自己也想不起究竟忘了什麽。
原吟初忙著敷面膜，此刻口齒不清地回問：“那你再想想，我反正是想不起來的。”
原詠朔：“……”那可真有你的。
原詠朔看向城堡窗外的天空，夜色正好，銀月如鉤，看不出絲毫異樣。
原吟初則將視線投向燈塔，有些遲疑地詢問：“嘶，燈塔上面是不是有人啊。”
原詠朔順勢看了過去，可在他看過去的時候，燈塔已經空無一人。
原吟初定定地看了兩眼，淡淡道：“沒事，大概是我看錯了。”
……
鮮花公寓。
“您好，我們是被安排來看風水的。”
吳銘一馬當先，林宴緊隨其後，林三霄則負責跟在他們之後，當一個“仙風道骨”的工具人。
門衛大爺狐疑地看了眼這一行三人，拿出手機——感謝“360大仙”——確實收到了類似的消息，於是查了證件後就直接放人進去了。
林宴很快來到16層，此刻它還沒有被“出租”出去，所以林宴見到的是白坯房。
黑發少女搞定一切後，站在窗前、深吸一口氣。
白坯房也沒什麽不好。
——至少她賓至如歸。
……
哈哈海。
“哈哈，朋友們，我們完了——”
卡普特爽朗的大笑環繞在船艙語音內，使艾斯伯格握著游戲柄“掌舵”的手上的青筋、又狠狠跳了跳。
“先別急，我們投個骰子判定一下。”戴普神情凝重，在系統界面選中自己的人物、開始投擲——大失敗。
“沒錯朋友們，我們完了！重開吧。”戴普振臂一呼，冰山海盜隊一片愁雲慘淡。
就在這時，瑩瑩的酸橙綠在唯一沒有投擲的人的游戲界面閃過。
艾斯伯格瞇起眼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。
他點擊自己的人物，開始投擲——大成功。
“我去兄弟！這關可是沒存檔的——”
卡普特大為震撼。
“你才是神，真正的神。”
此言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讚同。
艾斯伯格則低頭看向任務名為“狩獵冰山”的游戲界面，破天荒的沒有反駁。
……
三尺廟。
“蟲師呀，你掉的是這個金香囊，還是這個銀香囊，還是我們袁姑娘以前繡的舊香囊……”
小狐仙笑瞇瞇地舉著香囊戲弄談問津，卻不想下一秒被孔屏淩空取走。
“真對不住啊哥，她沒腦子的，我偷偷給您幾張小袁的校園墻抓拍，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計較。”
找回前世記憶的孔屏求爺爺告奶奶，總算把差點徒手撕狐的蟲師勸住了，於是趕緊拎走似乎還準備搗亂的狐貍。
草神則自顧自在後頭嚼嚼嚼地看戲，自由生長的草卻將外八卦附近某座荒山上的墓碑遮起——就像沒有人來過一樣。
……
太康醫院。
林宴再次回到急診中心，她走進了門診大廳，站在了那局“一子落定人間生死”的黑白棋盤之下。
時間倒著走、一直回到最初——這就是“真正的剪輯”。
但、多麽幸運。
玲瓏棋局，向死而生。
她有她自己的“偉大結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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